受想行識如空色 再呼舍利汝諦聽 是諸法空相無性 不生不滅寂然通
不垢不淨離污染 不增不減悟玄中 湛然靜極超造化 頓覺我法本圓融
前邊講「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」這個「色」字雖然有種種的色法,但是總括起來不超出三種。這三種就是可對可見色、可對不可見色、不可對不可見色。什麼是可對可見色呢?就是可以和你自己成為一個對待法,也可以看得見的。可對不可見色法,對是可以對上,但你看不見它。不可對不可見色,就是對也不可對,見也不可見的這種色。這三種從什麼地方分出來呢?就在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這六塵的境界上來分別。 
可對可見色,譬如人、我、他、眾生、山河、大地、


森羅萬象,這些都有形色可對,也有色相、有形質可見,所以叫可對可見色,這屬於色法。 
那麼,還有這個屬於色法而可對不可見,對是可以對,但是你看不見它,只能聽見,這是什麼呢?就是聲、香、味、觸。這可對,可是你不可見。好像這個聲塵,確實有個聲塵可以對,音聲一響你就可以聽見,並且可以對著而生一種分別的識心,分別這個聲音是好、是不好。可是你可看不見這個聲音,你說這個聲音是什麼顏色的?是青色的、黃色的、赤色的、還是白色的呢?沒有顏色!那個聲音是方的?還是圓的呢?還是三角形的呢?還是長形的呢?你也不知道!就是看不見,你看不見它的這種的聲塵的體相。這叫可對不可見色。這個聲,也屬於色塵;在色受想行識這個五蘊裏頭,它屬於色。
那麼鼻子嗅香。所以它鼻子一嗅這個香塵,你就可以知道它是香的,可是你看不見這香塵的相貌。香是個什麼樣子?看不見!是不是就沒有呢?不是的。雖然看不見,它還是有,只是它沒有形相,所以你視之不見。但是你用鼻子一聞:「啊!這麼香呢!」就知道有這麼個香塵存在,所以香塵也是可對不可見色。 
味,這個味就是:「這個東西好滋味!」好滋味什麼樣子呀?你看見好滋味那個味沒有?也是看不見的,只可以在口裏這麼咀嚼,用舌頭嚐一嚐,舌頭就知道:「啊!這個味道好吃,那個味道不好吃。這個是酸的,那個是甜的;這個是苦的,那個是辣的。」可是酸、甜、苦、辣、鹹,這五味有沒有一個形色呢?它是什麼樣子的呢?你看不見的,所以味塵也是可對不可見色。 
至於觸,身上穿上綢緞的衣服,貼著皮膚很溫暖,很滑膩的,很自然就有一種快感、很舒服的。你看一看這個舒服的樣子是什麼樣子?這個觸塵是什麼樣子?看不見的!所以觸塵也是可對不可見色。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這五塵,在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五蘊裏都屬於色蘊。 
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這前五塵,或者已經過去,或者沒有過去,在你的意識裏邊都會有一個影子留下來,有個影子。什麼影子呢?譬如眼睛看見顏色了,意識裏頭就知道:「我早先看見紅色的。啊!我又看見黃色的,又看見綠色的。」這個色塵過去以後,但是這個影子還會落在你的意識裏邊。你說沒有吧,他又記得這麼一回事;你說有吧,這個境界又過去了。這叫前五塵落謝的影子。色塵是這樣,聲塵、香塵、味塵、觸塵也都是這樣。雖然事過境遷,可是在意識裏邊還存留下一個影子,這就叫法塵。
這個法塵也屬於色法,但它是不可對不可見色。它不可對,一對,它已經過去了;又不可見,見不著。但你若說沒有,在意識裏邊又明明有這麼一回事,好像刻的一個板似的,在那兒存住了。雖然存住了,但你沒有法子看見它,沒有法子聽見它,也沒有法子找到它的真正相貌,它只是前五塵的印象,落到第六識裏邊的一些影子,所以它是不可對不可見色。 
受想行識如空色。經文上說:「受想行識,亦復如是。」色蘊是這樣,其餘的受想行識也是一個樣的。受不異空,空不異受,受即是空,空即是受;想不異空,空不異想,想即是空,空即是想;行不異空,空不異行,行即是空,空即是行;識不異空,空不異識,識即是空,空即是識,就和這個色與空的關係是一樣的,所以說「受想行識如空色」。
那麼,講這個色受想行識已經講了很多次,究竟什麼叫色受想行識?色受想行識是從什麼地方來的?又到什麼地方去呢?我們若能把色受想行識的體弄明白了,就知道它的作用;知道它的作用,就知道怎麼樣降伏它。我現在就用很淺顯的道理,來講一講色受想行識。 
一、色。什麼叫「色」呢?我們這個身體就屬於色法,就是個色,所謂色身。雖然這個色身是有形象的,可是溯本窮源,追求它的根本是空的。怎麼說呢?以前講過好多次,這個身體是四大和合而成的,是由地水火風共同合作成立的一個有限公司。換句話說,這個有限公司是由四種的因緣合成的,由地的堅固緣,火的熱緣,水的溼緣,風的動緣,由這四種緣合成一個有形色的身體。這四種的緣若分開,就都各有所還,這個身體就又歸於空了,所以說「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。」 
「色不異空」,是個真空;「空不異色」,是個妙有。真空也就是妙有,妙有也就是真空。不是離開真空而另外有一個妙有,也不是把妙有搬到一邊去,才現出一個真空。這個真空就是那個妙有,這個妙有也就是那個真空。這個就是天地沒有開闢以前,父母未生以前的本來面目,也就是佛和眾生沒有分別的那個本體,所以說「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」。 
二、受。四大和合變出我們這個色身,有形色可見。有了這個身體,它就歡喜享受。受有三種的受,三種受也就是三種苦。這三種受就是苦受、樂受、不苦不樂受。 
(一)苦受。你怕苦嗎?你越怕苦,苦就越多。那麼說:「我不怕苦」,苦就少了嗎?雖然苦沒有少,可是苦會沒有的,因為你不怕苦,就根本沒有苦嘛!你若怕苦,越怕就越覺得苦,越覺得苦就越苦,甚至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苦的人,對所有一切都覺得苦。好像我有一個皈依弟子,他覺得一切都是苦,他講 lecture 都是講苦,吃東西也歡喜吃苦的,但是做工就不歡喜做苦的工,歡喜做樂的工。可是世間很少樂的工,樂的工也就是苦的因,結果還是苦。 
(二)樂受。樂受就是快樂、享受。覺得有一輛汽車是快樂,但是汽車買了之後,又想要一架飛機,有了飛機又想買一艘汽船,到海上去玩一玩,有了汽船又想坐火箭,到月宮去旅行去。你說這種妄想怎麼會停止呢?雖然說享受是快樂,但是把你那個心越撐越大、越撐越大,撐到月宮裏頭去了。結果,哈!到了月宮,不服水土,就得了病了;得了病,在月宮又沒有醫生,結果就死在月宮裏,做一個月鬼。你說這是樂?是苦?所以樂受也是苦的因。 
(三)不苦不樂受。有人說:「我不想吃苦,也不想太快樂,就平平常常過這一生就算了!」不錯,你這一生可以說是夠本了,廣東話叫「夠數」。作生意沒有賺錢也沒有賠錢,本錢是五千萬,現在你還有五千萬,也沒有賺、也沒有賒,但是賺一個白忙,這叫夠本。你到這個世界上,迷迷糊糊來了,又迷迷糊糊走了,所有的財產也沒有處理好,帳目也沒有安排好,糊塗來糊塗去,這叫不苦不樂受,但是賺了一個糊塗,沒有什麼大意思。 
三、想。想要享受就不得不打妄想:「我怎麼樣想法子才能買一輛汽車呢?怎麼樣子才能買一棟洋房呢?怎麼樣才能買一艘汽船呢?買一架飛機呢?」想來想去,打妄想打得頭髮都白了。啊!怎麼白的?就是打妄想打的。我以前不是講過,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千條計,一早又不願意起身去實行這一千個計劃,還是睡覺最好了。這都是妄「想」。 
四、行。行也就是去實行去。實行什麼呢?實行你的妄想。現在我給你們講,五蘊就是我們人的身心。我們這個身體就是色蘊,由這個色蘊,然後就有了享受的這種思想,這是受蘊。想享受就要打妄想:「我怎麼樣才能實踐我這個享受?才能達到我的目的?」這是想蘊。想了以後就要去做去,這是行蘊。 
五、識。去做去就多少要有點智慧。這個識就是一種小聰明,大約像頭髮這麼多的聰明。小智慧就住小智慧樓,辦小智慧事。這小小的智慧在小小的樓裏邊,會有什麼大發展呢?沒有什麼大發展。小小的公司成不了大事業,所以你要有智慧,才能幫著你實行你的計劃。你的計劃實行了,才能達到你的妄想;達到你的妄想之後,才能得到享受;得到享受了,才滿足你這個身體的需要。這一享受大約有五分鐘,因為操勞過度,得了暴血管就死了。這個享受也不久,有什麼意思? 
這五蘊和合,共同合作來開這麼一個公司,這個公司開了又開、開了又開,昨天講《地藏經》不是說「因蔓不斷」嗎?就是說這個五蘊的公司,開了總也不停止,總覺得有這樣一個希望。什麼希望?今生沒有賺錢,等到來生一定會賺多一點。誰不知來生更賒本,就好像賭錢似的,以為是贏錢,結果到那兒一扳 machine(吃角子老虎),美金就掉到下邊去給人家了,沒有流出來。本來以為會贏錢,結果輸了。我們這個身體也是這樣的,也是在賭錢。為什麼你要賭錢呢?就因為你沒有看破,不知道天地間有這麼多微妙不可思議的境界。你不可以這樣往前去左一步、右一步地越陷越深,要怎麼辦呢?要把你這貪心沒有了,這就不會賺錢也不會賠錢,你再能守一點本分去修行,這叫返本還原,才可以回家。 
前邊講了三種的色法:第一,可對可見色;第二,可對不可見色;第三、不可對不可見色。又有十一種的色法。什麼是十一種的色法?就是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五根的色法,再加上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,也就是六根所對的六塵,合起來共有十一種。把這十一種的色法分門別類,就歸納出可對可見色、可對不可見色、不可對不可見色這三種的色法,前邊也已經講過了。 
前邊又說色即是空,現在說受想行識和色蘊一樣,也是空的。色蘊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?六根對著六塵就生出六識,就生出一種色蘊。但是六識──見、聞、嗅、嚐、覺、知──的性是空的。色是由性而顯色,性既然是空,色當然也是空的。而且在這個色上就是空的,不要離開這個色才能取空。就拿色和見性來講,你說是先有色?還是先有見性?若先有色,但沒有見,又怎麼能顯出色呢?若說先有見,那麼沒有色的時候,這個見性又到什麼地方去了呢?沒有色,見性也沒有用了。所以見性本來就是空的,色也是空的。你不要生一種偏計執性,執著有的就是有的、空的就是空的,這空有本來不二。空有不二就是真空妙有的作用。沒有明白佛法的人,見到空就一定是空,見著有就一定是有,他沒了解這空有不二的道理,所以就向外馳求、頭上安頭,跟著妄想跑。因此佛才說這一部《心經》,說這個空有不二的道理,色空不二的妙法。 
再呼舍利汝諦聽。再叫一聲舍利子,你注意聽一聽。
是諸法空相無性。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這五蘊法都是空的,它沒有自性,當體就是空的。這五蘊的法,是諸法的一個總法。受、想這兩蘊,是屬於五十一個心所法。所謂「色法十一、心法八,五十一個心所法,二十四個不相應,六個無為成百法。」
色法十一,就是五根對著六塵,五根和六塵都是色法,共是十一種的色法。心法八,心法就是眼識、耳識、鼻識、舌識、身識、意識、末那識、阿賴耶識,這是八種心法。五十一個心所法,受、想這兩蘊詳細分析,就有五十一個心所法。行,就是二十四個不相應法。識,就是前邊說的八個心法。那再加上六個無為法,總合起來就成為百法。這百法是天親、無著兩位菩薩整理出來的。彌勒菩薩把釋迦牟尼佛所說的一代時教,編成六百六十種法。六百六十種法也太多了,所以後來天親菩薩和無著菩薩,才把彌勒菩薩的六百六十法,總括成為百法。 
不生不滅寂然通。對於不生不滅這種的理論「寂然通」,寂然就通達無礙了。龍樹菩薩有幾句偈頌,把生滅法說得很詳細。他說:「已生無有生,未生已無生,離已生未生,生時即無生」。怎麼叫「已生無有生」呢?它已經生了嘛,既然已經生了,怎麼還會有生呢?就拿一棵樹來講,這樹已經生出來了,你就不能說它在生了。「未生已無生」,沒有生的呢?沒有生的,它還沒有生嘛,怎麼能說它生呢?所以還未生的也沒有生。「離已生未生」,離開已生和未生。「生時即無生」,那麼生的時候就是沒有生,這就好像「過去心不可得、現在心不可得、未來心不可得」一樣的道理。
龍樹菩薩這首偈頌,把不生不滅的道理,說得很徹底。佛說法有八種相,就是「不生不滅,不常不斷,不一不異,不來不去」,龍樹菩薩再用這四句偈頌來形容無生。生是這樣子了,那麼滅呢?也可以這麼說:「已滅無有滅」,已經滅了就沒有滅了;「未滅已無滅」,還沒滅的時候也沒有滅;「離已滅未滅,滅時即無滅」。這種理論,我相信一般人不會太明白,所以我總也不講這種的理論,就是這個道理。不過現在講到不生不滅了,就要把它講一講。 
不垢不淨離染污。我們本來的自性是不垢不淨的,可是我們一出生做了人,就有了垢、有了淨。這種垢淨也是不垢不淨的,不過我們人有偏計執性,執著這就是污垢的,那就是清淨的,有這種執著心,所以變成有垢有淨。怎麼說是一種執著心呢?就拿這隻手來做比喻,有的時候在一種特別的情形之下,你的手會抓到屎糞,或者豬糞、或者人糞,當時覺得很污濁、不潔淨了。但是你用水一洗,洗完了認為這隻手就乾淨了。可是若是一個手巾,把它拿來包屎,或者包其他什麼不乾淨的東西,過後無論你用什麼肥皂、蘇打水洗,洗完了你也覺得它不乾淨,於是乎就把這條手巾扔了。所以手巾若接近過人糞或者豬糞、狗糞,就是洗過之後,心裏也總覺得它不乾淨;可是對自己的手,就沒有這種的執著,沒有說因為它不乾淨了,就要把它用刀割下來掉了它,不要了。為什麼呢?就因為這個東西不能掉,所以心理上就認為它乾淨了。就是它不潔淨,也捨不得把它剁下來掉了它。但若是手巾,就是洗乾淨了,也不歡喜要了,不願意再拿著它擦面了。一擦面就想起:「這條手巾包過狗糞,把我的面都擦臭了」,所以就不要它了。這都是一種心理作用。
若沒有這種執著心呢?把這種執著心沒有了,這就是「不垢不淨離染污」。你若是心理上沒有執著,就是污濁也沒有什麼問題的,因為污濁和潔淨是一樣的。「不垢不淨」,這是自性的本體;在事物上雖然是有垢有淨,但你若能從中會得這個不垢不淨的道理,你的心理不為垢淨所轉變,這就合乎你自性了。你若能達到這種程度,就可以「與天地合其德」,你的德行就和天地一樣。
「與日月合其明」,你的光明,也能和日月一樣光亮。佛為什麼可以入百千萬日呢?就因為他會得不垢不淨這種的道理。你能會得這種天然的、不垢不淨的道理,就和春夏秋冬也都變成一個了,「與四時合序」,和春夏秋冬四時的時序都相合了。你和鬼神也可以合其吉凶。為什麼你還不能這樣呢?就因為你還有執著心,有偏計執性。沒有了偏計執性,你就會返本還原,離開這個染污了。 
不增不減悟玄中。你若能悟得這個自性是也不增也不減了,你就了悟最微妙的中道理體了。方才講龍樹菩薩所說的無生的道理,提到佛在說方等法門的時候,說法有八種相,就是不生不滅、不斷不常、不一不異、不來不去。「不生不滅」已經講過了。
「不斷不常」。一般的人不是執斷就是執常,斷就是斷滅,常就是永遠存在的,這是外道的理論。外道不是執著斷見,就是執著常見;佛說法是不斷不常的。就拿我們這個人來講,你說他斷,我們這個人死了就沒有了嗎?我們現在人吃的這個米,還是古人所吃的米。古人吃這個米,我們現在也吃這個米,這是不斷。你說他不斷,那就是常了。若說他是常的,現在的人怎麼見不著古人呢?沒見著古人就不是常;我們現在還吃古人所吃的東西,這又是常。所以佛說法說的是不斷不常,不要執著斷見,也不要執著常見,要合乎中道,所以說「悟玄中」。 
「不一不異」。「不一」就不是一樣;「不異」就不是兩樣。「不一」是沒有相同相,「不異」是沒有差別相。就拿我們這個身體來講,這個身體不是單單由一種的東西組織起來的,是由很多不同的部份組織成這麼一個身體,這叫「不一」,不是由一種東西組織起來的。但這個身體總而言之就是一個身體,沒有什麼其他的分別,這是「不異」。這種道理說起來是很複雜的,我們每一次少少說一點,說多幾次才能了解。 
「不來不去」。如來是無所從來也無所去;不要說如來,就是我們這個人,也是不來不去。說是來,我們人從什麼地方來的?你不知道。說是去,死了到什麼地方去?你也不知道。所以說「不來不去」,無所從來無所去。 
講到不增不減這個道理,我想起中國有一句話,對這一句經很有幫助的。這句話是怎麼樣說的呢?說「無情歲月增中減,有味佛法苦後甜」,歲月是無情的,一點人情都不講的;它雖然是在增加,可是也就是減少。這又怎麼樣講呢?不是說不增不減,怎麼又有增有減了呢?有增有減,也就是不增不減。歲月無情,你叫它不要走,就停留在這個地方,多陪你一點時間,不可能的。「今天」是無論你如何留也留不住的。你想叫它不走,除非你能把太陽制住,叫它不動。現在科學雖然進步,也還沒有辦法叫太陽不動彈,所以它是無情的。 
「增中減」,如果說我今年六十歲,明年就六十一歲了,在壽命上好像是增加了一歲,可是你若往死的那個年歲去計算,就是減了一年活命的時間,譬如我一百歲應該死,現在活了六十歲,就還有四十年可活,明年六十一歲,就剩下三十九年可活了,這是減少了。所以這一邊增,那一邊就減,這是增中減。那麼減中也就是增,你若真明白這個道理,根本就沒有增也沒有減。所以我在教你們中文的時候說過,你若沒有一個老的心,就永遠都是年輕的。 
「有味佛法苦後甜」,佛法是最有滋味的。你學一點,就多明白一點。我昨天講開悟有小悟、中悟、大悟。小悟,多少謂之小呢?像鄰虛塵那麼小,那麼多,在你八識田裏已經開悟了,你自己還不知道。中悟,你覺得明白多一點道理了,原來不增不減是這樣子,不生不滅、不垢不淨有這麼多的意思。明白一些道理,這叫中悟。大悟,你把生死了了,怎麼樣來的知道了,怎麼樣去的也知道了;怎麼叫增,怎麼叫減,怎麼叫不增不減、不生不滅的道理也都完全了解了,這叫大悟。有味佛法是苦後甜,你一定要先耐一點苦,不是學三天半連五天都不夠,就說我學夠了。你一定要把你的忍耐性放下去,無論怎麼樣困苦艱難都要學。昨天我不是對你們講,為什麼天天到了教你們中文的時候,我一定要教你們中文,到講經的時候我就講經,除非有特別情形,否則我絕對不會懶惰的。因為什麼呢?就是要你們認真去修行,才能得到這其中的滋味。「苦後甜」,你必須要先吃苦,然後才會甜!所以大家學佛法不要怕苦,越苦越好。要打起精神來,立定志向,向前勇猛精進。不怕苦,不怕難,才能學佛法。 
湛然靜極超造化。「湛然」,就是很清淨的樣子。「靜極」,靜到極點了。「超造化」,超出天地造化的這種功能。
頓覺我法本圓融。你若能明白以上所說的這種種的道理,即刻你就會覺查到,我和這個法本來是圓融無礙,沒有分別的,是一個的,無二無別的。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agend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